瑾月抱着锦被迷茫的注视着房间来来往往的人,她们搬走了所有的东西,除了……她身下的这张床。
“王妃,王爷吩咐,这张床也得搬走!”那红衣婢女有点不好意思的看着瑾月,执行着王爷的命令。
罢了,瑾月自觉的拥着锦被,起身站在一旁,眼睁睁看着女护卫搬走那张浮云雕花大床,此刻早已无心睡眠,自嘲的笑笑,想她瑾月也能走到这步田地,也真是醉了……
见那红衣婢女还盯着她,瑾月一松手:“拿走拿走,叫我的婢女过来!”
锦被落地,只身着寝衣赤脚站在房中央,孑然一身就是她这样吧?
众人收拾好后已自觉退了下去。
这时黎芜从门外闪进来,手里抱着一套衣裳鞋袜,看来早就有所准备,就是来的很是时候啊!
“王妃恕罪,黎芜来迟,这就伺候您梳洗吧!”,说完抖开衣裳开始给瑾月穿戴起来,这时黎姿端着水进来伺候洗漱。
还未等瑾月梳洗完,那红衣婢女再次来到身后,不厌其烦的解释:“王妃,王爷吩咐调走一个婢女,您看这?”
说完站在那里等着吩咐,瑾月挑眉:“那就黎芜吧!”。
话一落,清晰的感觉到黎姿整个人都快炸毛了,但又不敢反驳,狠狠的瞪着瑾月,黎芜无半点不寻常。
“好的,王妃,我们这就退下了,黎芜,跟我走吧!”红衣婢女说道。
“黎芜留下,黎姿跟你走!”,看着刚刚气定神闲的黎芜一愣,黎姿喜形于色,对瑾月不再怒目而视,这样的转变让两人瞬间微妙起来。
不肖片刻一干闲杂人等都走光了。
“黎芜,对不起,原谅我自私将你留下来,我知道你一定不高兴,但是我是真的很看重你的,让你陪着我这个不受宠的王妃,委屈你了!”事实确实这样,虽然瑾月有私心,但是她黎芜本就是主子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婢女而已,没得选择。
“王妃不要这么说,王妃把奴婢当亲人般对待,奴婢怎能为了自己私欲离去,以后奴婢会事事以王妃为重,望王妃怜惜”。
瑾月不是没听懂她的意思,她这是表了衷心又给瑾月打了预防针,今后是一条船上的蚂蚱,相辅相成的关系,不要让她的衷心白表了。
为何在关键时刻突然改变主意让黎芜留下来,她自己也不知道原因,况且黎姿本就是个不安分的,留下谁都好不了。
此刻黎芜扶着瑾月来到院里花架下的石凳小憩,都这个点儿了,午膳都没着落,瑾月正思考着如何是好,院门外有人敲门。
黎芜已经端着午膳正要去正屋突然停下来看着瑾月踌躇不前。
瑾月立刻想起来了,早上一帮子人已经把她这里的东西都搬走了,连凳子都没留下一个,让她如何进屋吃饭,皱着眉头低下头。
脑筋一转:“罢了,就在这里吧,正好呼吸新鲜空气”。
“黎芜,你也坐吧,也没其他地儿了!今日就先凑合着用吧。”,总不能让人家蹲墙角吃饭去吧,她现在也不是别人眼中正经八百的千金小姐了,是弃妃,没必要讲究那么多。
“是,王妃。”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,摆好后并不动碗筷,到底要恪守主仆之别的本份。
瑾月也不强求,依然细细的品尝这比一般百姓人家更加简单的午餐,仿佛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,也半点不嫌弃这难以下咽的素食,前世,她瑾月可是无辣不欢的主儿,没想到会有这样一天,不沾半点辣椒星子,虽然很无味,到底还是饿了,填饱肚子要紧。
看着黎芜默默的吃着她吃剩下的食物,瑾月突然很悲哀的看着她,地位地下,真的是很难逾越的鸿沟,她是虎落平阳,那她呢?也许该试着习惯,这是今后可能比较长时间的生活方式。
瑾月正在原来秋千荡的位置走动消食,来了一列身着盔甲的士兵,来来往往的搬来了一屋子东西,东、西厅也放满了,这架势,难道那人真的要天天在这里睡觉不成?这是欺负她没后台撑腰?
这可不行,昨晚已经悄悄检查过了,瑾月还是完璧之身,这样孤男寡女共处,谁知道能发生什么事!
无人发现瑾月额角的冷汗和心里的汹涌澎湃,一行人安顿好后目不斜视的退了出去。